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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告白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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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告白(二更)

阿爾法的房間裏一臺軍用通訊儀正閃個不停。

“金,你要的東西到手了。”

視頻中一只雄蟲懶洋洋趴在桌子上,衣領上幾顆紐扣松散著,露出一小塊白皙的肌膚,手指夾著一只雪茄,有一下沒一下敲著,看著阿爾法似笑非笑,他身後站著一只高大的軍雌,左側臉頰上自眉骨一倒疤痕斜跨至眼瞼,顯得有些兇猛。高大軍雌低著頭,有些憂心忡忡。

“不過你想好了,霍格沃家族畢竟是四大家族之一,前兩天那老不死的還獻給老蟲王幾個亞雌,哄的老蟲王不知東南西北,對他言聽計從呢。”

“普萊,你今天,話有些多了。”

趴在桌上的雄蟲舉起雙手假裝投降:“哎呀,這脾氣還是怎麽暴躁,你家雄主不得嫌棄你啊,看你這些天過的也不怎麽樣嘛。”

“中校,您追查他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怎麽突然就要動手了,等布置再周全些再動手更妥當。”高大的軍雌開口道。

“哎呀,雅各布說的對嘛,”普萊幾步蹭到軍雌身邊,托著臉,努努嘴:“金,你有些急功近利了,這可不像你。”

“要是出了什麽事,殿下那邊我可不幫你擦屁股。”

“克瑞斯,我是一定要殺的。”

阿爾法瞇起眼,嘴角咧開一抹笑。

視頻裏的普萊微微坐直了身子,他太了解阿爾法這個眼神了,上一次,阿爾法露出這樣的表情時,荒原星上的土地都浸透了異獸血,紅的發黑,等他帶著救援趕到時,阿爾法就坐在那堆屍體上,一手拖著臉,嘴角帶笑,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。

一步步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雌蟲怎麽可能會是善類。

克瑞斯到底是做了什麽惹了這個活閻王。

他要是發起瘋來,誰都攔不住,就算是殿下也沒辦法。

普萊看著黑掉的光腦,微微皺起眉頭:千萬不要壞事啊。

………

阿爾法合上光腦,已經入夜,雄主從商城之後就不太對勁,縮在房間裏不肯出來,就連晚飯都只吃了一點。

看一眼就好,只要看見雄主睡著了,他就放心。

阿爾法悄悄擰開門,慢慢繞到床的一側,極強的夜視能力讓他一下發現俞白的不對勁。

黑發雄蟲躺在床上,臉色潮紅,唇色卻異常蒼白,眉頭緊鎖。

阿爾法伸手一探俞白的額頭,皺眉。

雄主在發熱。

他快步朝門外走去,點開光腦呼叫。

“雄蟲發燒了,怎麽辦?”

普萊正擔心阿爾法要發瘋,下一刻光腦響起,這活閻王竟然問了個這樣的問題。

普萊勾唇一笑,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上 開口道:“那就看燒到多少度了唄,低於38度,不用管,高一點就送醫院。”

“普萊,不要開玩笑。”他現在很難受……阿爾法低沈嗓音,眼裏隱隱露出威脅。

“沒開玩笑,”普萊收起笑意,“你要是真擔心,給他物理降溫,溫水擦身。你又不是沒生過病,發燒有什麽要緊的……”

啪嗒一下,面前的光腦再次黑掉。

關心則亂,哪天有機會可得見一見他的雄主,到底是何方神聖,竟然能收了這個活閻王。

普萊沒骨頭一樣又跌回去,望著身後還安靜站著的高大軍雌,笑出了聲:“格布,你瞧瞧金如臨大敵的樣子,真是鐵樹開花了。”

高大軍雌沒有開口,普萊見狀,挑了挑眉,再次癱在椅子上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這邊,阿爾法已經一手拿著體溫計,一手端著毛巾和溫水走入臥室。

體溫計冰涼,俞白被冰的一抖,不安地往床裏面縮去。

——38.5℃

這已經不算低燒了,阿爾法彎腰伸手打算抱俞白去醫院。

沒想到他這一動引起俞白劇烈掙紮,嘴裏開始胡言亂語。

“不要,不要,疼,放開我,疼……”

“雄主,您醒醒,我是阿爾法,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您……”

俞白緊閉著眼,兩只手死死抱住自己,指甲都扣緊手臂肉裏了也不放松,口中開始嗚咽:“嗚,不要打白白,白白聽話,聽話,乖乖的,嗚,好疼……”

俞白緊閉的眼角緩緩流出淚水,鼻子一抽一抽,面容即脆弱又無助。

阿爾法心疼,心裏的怒氣

“雄主,您別害怕,您很安全。”阿爾法貼著俞白耳畔,輕聲細語,一點點哄著俞白。

像是阿爾法的安撫起效,黑發雄蟲的掙動逐漸減緩,只是依舊沒睜開眼,小聲啜泣。

“雄主,現在我們去醫院,好嘛?”

不知道哪個字又刺激到俞白,他再次蜷縮起來,眼淚也流得更加厲害。

“不要,不要醫院,不要……”

“好,我們不去。”

汗濕的發絲粘在臉上,顯得俞白愈發可憐。

“雄主,那擦一下身體,舒服一點。”

阿爾法擰幹溫水浸泡過的毛巾,還帶著點熱氣,小心替俞白擦著臉上和脖頸上的虛汗。

俞白扭了扭頭,依舊往裏頭縮,只不過這一次是縮進阿爾法的懷裏。

伸手探進俞白後背,摸了一手虛汗,阿爾法解開俞白的上衣紐扣,胸膛上也覆著一層薄汗,他再次打濕毛巾幫他擦了擦。

……………

懷中的人慢慢安穩下來,阿爾法摸著俞白的額頭,溫度降下來了,也不再說胡話了,他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
夜已經深了,阿爾法抱著俞白,靜靜看著懷中人的側臉。

柔軟,瘦弱,真是奇怪,明明這麽弱小,卻要保護他。

阿爾法就這麽靜靜看著,懷中的人突然不適地側了側臉,眼皮顫顫,下一刻那雙緊閉的眼睛睜開了。

俞白迷迷糊糊,頭很痛,但比之前好多了,一睜眼就看見阿爾法,金發垂落在肩頭,床頭的夜燈給他渡上了一層暖光。

俞白突然覺得好委屈,扁扁嘴:“你怎麽才來呀?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
“是我的錯。”阿爾法第一次低頭認錯,輕聲哄著。

“就是你的錯,我做了一個噩夢,好恐怖,你為什麽不來救我?”

“是我來遲了。”

聽到阿爾法全都一一應承,俞白反而更不高興了。

“你怎麽這樣,被欺負了,也不說話,我都這樣欺負你了,你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”

俞白每一幀表情,都如同慢鏡頭一樣,一點點映入阿爾法的眼簾。

“不行,你不能被別的蟲欺負,就是要欺負,也只能是我!”蠻不講理的語氣,偏偏剛剛發熱沒有力氣,落入耳中就只剩軟綿綿的力道。

阿爾法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,後頸上的腺體開始發燙,繁覆絢麗的蟲紋開始浮現,一點點漫上他的臉頰。

那種感覺就像一只陷在泥潭裏的野獸,掙紮著想要施展雄風霸氣,他嘶吼著,掙紮只會讓他陷的越深,沸騰的血液慢慢冰涼。突然出現一只兔子,傻乎乎地跑到他面前,不僅不怕他,反而蹬著後腿紅著眼睛說要救他。

“雄主,為什麽只有您可以欺負我?”阿爾法一點一點誘哄著,期望這只兔子慢慢走進他的陷阱。

“因為…因為…”俞白突然扭過頭去,再轉頭就是要哭,淚眼婆娑:“你能不能不喜歡那個小屁孩?又冷又醜,你為什麽要喜歡他?”

阿爾法沒等到自己想聽的答案,反而被將了一軍,楞了:他什麽時候喜歡小屁孩了,就是真的有,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。

他這一楞更是坐實了俞白心中的懷疑,淚珠子掉的更快了:“我就知道,你喜歡他,嗚嗚…”

阿爾法慌了,為什麽這麽能哭,他是水做的嗎?

“不喜歡,我不喜歡他。”

“真的?”俞白的眼淚說收就收。

“真的。”見俞白不信,阿爾法差點就要對天發誓了。

“那你喜歡誰?”俞白大睜著眼問,鼻子眼睛都是紅的,大有你不說清楚我就繼續哭的架勢。

阿爾法嘆了口氣,低頭,他認栽了。

“雄主,”阿爾法單膝跪下,掀開被子,握住俞白的腳,在他不解的神情中緩緩低頭,落下一吻。

“請允許我,為您獻上所有的忠誠;

身體、靈魂和感情,只屬於您;

我的刀槍,為您而戰;

若您願意,我將所向披靡,無堅不摧。”

像是古老的吟唱,金發雌蟲低著頭,恭敬地在他心愛的雄蟲腳背上落下一吻,他下一刻劃破了掌心,鮮血滴下。

血契,蟲族最高的契約,從這一刻起,他阿爾法將永遠忠於俞白,不離不棄,至死方休。

俞白突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,他摸了摸心口,剛剛好像有什麽東西鉆進了他的胸膛。

完成契約,阿爾法擡起頭望著俞白:“雄主,我喜歡您。”

俞白撐著昏昏迷迷的腦袋,呆楞楞地沒有動作。

阿爾法沒有出聲,他伸出手,就如同那天他們在軍事法庭初見一樣,靜靜地等待著另一只手的交付。

阿爾法喜歡我?

喜歡我?

喜歡我。

就像一個攥著糖果舍不得吃又害怕別人覬覦的孩子,突然有一天,有人告訴他,也些糖都是你的,一直是你的,沒有人會跟你搶。

“抓住了,就是我的!”俞白一把抓住那只手緊緊握住,眼中氤氳濕潤。

心情大起大落,又發了熱,俞白已經睜不開沈重的眼皮,但依舊緊緊攥著阿爾法的手不放。

“睡吧,雄主,阿爾法陪著您。”

聽到承諾,俞白拉著交握地手放在胸前,乖乖縮在阿爾法懷裏,不舍的閉上眼,進入了夢鄉,一絲笑意悄悄爬上他的嘴角。

今晚一定是個美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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